任何关系中,我们都要敢于用愤怒守住自己的界限。人没有愤怒,犹如一个国家没有武装。弗洛伊德说,一个人必须学会合理或者象征性地表达他的攻击性,否则,他就会出现心理问题。“好人”总是压抑心中的愤怒!
有一位工程师,他总是觉得自己特别疲惫、烦躁。
有一次他出现这种状况,是在一次技术讨论中,同事的方案获得了采纳,他的则没通过。并且,这是在他缺席的情况下产生的决议。
面对这种情况,如果他感到不满,完全可以据理力争,因为程序确实不合理;如果他真心觉得别人的方案好,也可以心悦诚服,接受大家的决定。
只要他让自己的反应与内心感受一致,哪个选项都是对的。
但问题在于,他对自己受到轻视很愤怒,却又不愿意把愤怒表达出来,因为他想给同事留下一个谦虚、大度的好形象。
就这样,他像一只钻进了风箱的老鼠,两头受气,内心陷入激烈的冲突,自然会精疲力尽、烦躁不安。
一个人只要有了被人拒绝或轻视的感觉,无论表面上多么状态如常,但其内心,或者说是真自我,必然是充满愤怒、攻击性和破坏欲的,我将这叫作「黑色生命力」。
黑色生命力不能被灭掉,其实也灭不掉,它应该被我们看见、理解和接纳。
所谓看见,就是自我觉知,以及在关系中被回应。
如果黑色生命力长期被忽视,没有被看见,找不到向外表达的途径,就会转而向内攻击自己。
任何关系中,我们都要敢于用愤怒守住自己的界限。
人没有愤怒,犹如一个国家没有武装。
弗洛伊德说,一个人必须学会合理或者象征性地表达他的攻击性,否则,他就会出现心理问题。
“好人”总是压抑心中的愤怒,在一次次内心厮杀中,假自我总是占据上风。
人的生命力不能向外伸展,就会向内塌陷,黑色生命力的转化也就不可能完成。
做“好人”是要付出代价的,上面那位工程师就患上了神经症。
什么样的内心冲突会把人逼疯。
我们都会有内心冲突的时候,但这不代表我们都得了神经症。
卡伦·霍妮在《我们内心的冲突》中提出,正常的内心冲突,与神经症的内心冲突有两点不同。
► 其一,冲突的矛盾程度不同。
正常的内心冲突,对立的两股力量会形成锐角,或者直角,“熊掌”和“鱼”二选其一,虽然令人为难,但还是可以做出取舍的。
而神经症的冲突则会呈现180 度的对立,你必须非此即彼地做选择。
► 其二,正常的内心冲突,能够被看见,或者一经过提示,就能发现其存在。而神经症的内心冲突则隐藏得很深,患者很难察觉到它。
这本书带给我们好大的意义,就是能够帮助我们察觉冲突,捕捉到黑色生命力,让内心和解,释放出生命的活力。
当然,这个过程不是轻松的,很多人不敢靠近内心,对黑色生命力充满恐惧。
他们就像站在悬崖边,在凝视深渊的同时,能感到深渊也在凝视他们。
认识自我,就像是跳入深渊,与黑暗拥抱,将心中曾被压抑、剥离的那些东西寻找回来。
让自己复原,黑暗的生命力才能变得明亮,我们的生命也才能得以完整。
3
安全感,是自我成长的基石
一位母亲给我讲述过她自己经历的一件事。
她女儿在 3 岁的时候,一次因为太调皮,她破天荒地打了女儿一下,下手其实很轻,但表情十分严厉。
挨了打的女儿没有哭,而是拿着自己心爱的积木,走到她身边,小心翼翼地说:“妈妈,这个给您。”
母亲看着女儿的神情,心里一阵难过,她知道那是女儿好喜欢的玩具,女儿这么做,无非是想讨好自己。
一个只有 3 岁的孩子在挨打后,不再能维护自己,转而去讨成年人的欢心,这让母亲触目惊心。
后来,这位母亲再也没有打骂过女儿,现在孩子已经成年,一直很开朗阳光。
你观察幼儿,就会发现,孩子很容易有这样一种行为模式:
妈妈在身边,就劲头十足四处探索;
一旦妈妈不见了,立即号啕大哭,转而去找妈妈。
孩子在 3 岁到 6 岁时,如果父母与孩子的关系过于严厉、冷漠或者溺爱,孩子没有获得正常的安全感,就会主动停止自我成长,转而去寻找安全感,这是一种退行。
这个逻辑如果发展下去,她就会成为一个讨好型的人,习惯自我牺牲。
而付出的代价,是她的活力,她的主体感。
童年的痛,弱小的我们通常无法承受,必须扭曲,以保存自己,而这种保存自己的过程,就是神经症形成的过程。
其实,神经症真正展现的那一时刻,我们已经长大,那些扭曲的痛,会以不可思议的形式展现出来。
所以在我看来,苦难的童年是在为“神经症”播种。
各种内心冲突的爆发,其实也是在给我们发出这样一个信号:你已经成年,你拥有力量了,面对童年的伤痛,你不必再逃。
霍妮这本力作《我们内心的冲突》,透彻地解读了人类的基本冲突,可以帮助我们从内在的交战中突围。
在我心目中,好的心理学图书,应该能让所有认真读的人都能基本读懂,霍妮的书,就是这样的。
* 以上节选自《我们内心的冲突》导读,武志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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